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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nor中心】穿越那暗影之山(上) ——对真实基本世界之爱与对必死命运之恨

THINK70老笔记,整理Lanier Anderson的谈话

对于Feanaro生命的看法在我们中总有两种,一种认为他的形象显得那样的永恒,是因为他早在活着的时候就成为了一位写在书上的人,这让人以为他几乎是不会“结束”的,因为他“已经成为历史”,众人身边的一切都浸透着他的影子,知识,书本,文字,创造物之类。他像坐落在天空与大地交汇处的遥远山峦,在清凉云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仰之则更高,望之则更深。

那么另一种人,则认为他的形象显得永恒是因为他总有一种“正在活着”的,年轻的力量。依这一种人的看法,他不是遥远的云雾遮罩的山峦,而是醒人耳目的微风,在各种地方存在着,在高贵的神坛或凡人行走的街道,在渺远的天空或者少有人踏足的原野。 

所以我们要怎么样理解这两种看法呢?我们可以不妨认为,Feanaro的生命是短暂的可却又是永久的。他生活在世上的时间并不长,他在将要建立新功业的时候就猝然死去了,可他——他的影响,他留下的痕迹,仍然在许多人,甚至其他世界的我们的心里留着,他的生命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抹去的。

 

Feanaro的生命始终围绕着的两个主题即是永恒与自由。永恒是“必死命运”的对面,自由的范围则更广,涵盖了那些在众埃努乐章之外的歌。


他的所有事迹似乎都与这两个主题有着关系,毕竟这两个主题本来就是交织在一起,这两个主题同时又都与第三个更为宏大的主题相关,便是对命运的把握,独立于既定的命运。


而他本身确实也未能避免地,是那(他们思想里)最宏大世界,一亚,的一部分。他本身有局限性,这一点是虽然我们尊敬他,也要承认的——他有可能不服从于曼威的权威,却不可能,也从来没有想过挑战一如,那位创世之主人的存在。

Feanaro本人带来了一如也未曾告诉神明的美,这说明他的思想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超越神明,可是那美只是一如不曾说出来而已,本身也还是被一如所知道的,这么说来他的思想并没有超出一如所划的界限。


一亚世界的本源是完美的,可它的命运是必将逐渐消逝的。然而通过一如儿女中这最伟大的一位即Feanaro(是凡人而不是神),将一如未曾明确表示出来,可是却为他所理解且实行的美来带入。那么,这就是那“乐章之外的歌”,这就是神明管控外的东西,这就是创世之初----虽然埃努们已经觉得很完好----然而一如又在世界中心添加的那一把“生命与现实之火”,是那“仿佛在他魂魄中燃烧”的秘火。(生命与现实之火,可以理解为“对真实基本世界的热爱”对于Feanor来说,这种爱是深沉且无望的。) 


这便是他被称为“Feanaro”的更深的原因,为他取名的银发女子真乃智慧也。从这一个名字可以看出这银发女子真是懂得她自己儿子的,可惜她命中注定早逝,以后也没有那样懂她儿子的人了,也没有爱他而至于愿意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了。


Feanaro的事迹并不是完美的对立面,而是正好在“必死命运”之上,补足了一如未曾告诉的那一部分。


这么说来,Feanaro本质上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同命运的斗争是与必将消逝的斗争(永恒)。他不想叫自己种族的生命里存在什么缺憾的地方,也愿意用自己的痛苦去补那缺憾。他同命运的斗争也是与“必将服从”的斗争(自由),关于“现在,我们要走另一条路”,关于“欲与天比高”的理想。(这一段可以作为第五段的解释)


(“欲与天比高”是随便翻的,本来的话差不多是“有一种在某些方面不居于神明之下的愿望”没记全。)


Feanaro同命运的斗争是对于永恒有一种吉尔伽美什式的向往。 他创造文字可以记录美,他创造帕兰提尔可以看见凡人之眼不能见的真知,他创造茜玛丽尔留存了古代世界的光芒。他同命运的斗争也是对自由的求索,也可以理解为对创造权(这仍旧与第一个主题有关,因为创造的渴望是从对消逝的痛苦,也就是对永恒的追求中来的)的宣示,一种普罗米修斯式的对神明的不绝对服从。


所有他的斗争都不是仅仅关于他一个人——他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过得很好,这早已由他的出身所决定——而是铺展到整个种族。所以说他无论是挣扎,斗争,还是反抗,进取,都不是关于他自己所拥有的。以他的智慧,想要自己拥有最多就应该维持原状,什么都不干,因为他的地位本已经够高,而他又并没有想过要超越他的父亲。


他的斗争不是像你们几个(指当时课上的人)所想的一样一准是像我们人类世界一样激烈的。他所做的事和其中所反映的思想都可以看作是对命运的斗争(命运分为必死命运和必服从的命运,对抗前者反映为求永恒/完美/创造,对抗后者反映为求自由/自主)(但其实创造与自由也是有关的,不过若在这里把它们又联系在一起则太复杂了)


就如同我们人类世界的贝多芬也没有去干什么革命,也没有做什么极激烈的事,但他的一生一样是斗争的一生。不是只有抄家伙才叫作斗争,以后你们的想法可以更开阔点(对课上的人说的)。


按照一如的思想,Feanaro是一定会走“另一条路”的,不然一如未曾说出的美就无法出现。按照埃努的(有局限性)的大乐章歌,他则不该走另一条路,因为在一如“已经在大乐章中展示的美”中,埃尔达本该是永远服从于神明的。总之,Feanaro是提出了另一条路(虽然这仍然是在一如的思想之内,也就是说一如知道他会这么做,但还是很有先进性了。)他的斗争,就像我刚才说过的,不是为了他自己,但实在是由他自己的探索/研究,所开始,然后再及于别人。这另一条路,是永恒与自由的合体。


由他自己开始——他创造的第一批宝石比希露因,那神明所造的星星还要明亮;他创造的一种水晶能够让凡人看得比原本远得多;他是诗人学者(对他真的是诗人 我惊了 我好想读他的诗)可以探求世界的幽微,而不是全等待神的教诲;他的帕兰提尔能够让人超越物理的界限,把目光投向任何地方;他是个旅人游子,可以踏足最遥远的大陆边沿,那本不该首生儿女涉足的处所。注意,他的儿子们是常常陪伴他漫游的——这个情节的出现并不只是为了表现他是一位受儿子们尊重爱敬的父亲,而更有别的意思——他年轻时候是曾经自己漫游的(此情节出现在他父亲再婚之后的某处地方),而他年长之后,同他的儿子们“足迹远到外环海冰冷的沿岸,与人迹罕至的阿门洲北部”,这外环海,是通向世界之外的地方,阿门洲的北部,更是没有人定居——这两个是现有世界之外(或至少接近世界之外)的意象,也说明了他的探索确能感召他人。


后面有更多的事迹......他纵使不能打败维拉的敌人也没有无为而坐;他纵使知道以他们的力量推翻不了那三座尖峰也没有让后代人放弃。


这一切都紧密地联系着这个故事最根本的主题:他是那(也许无意)理解了一如思想的凡人。(如果是他的思想正好与一如相合,则更动人)


一如的思想是完好的,而世界有必将消逝的命运,他是一如未曾告诉的美,他的存在是在修复那种“必死命运”,是在归返于永恒,是由此所生发出的创造。


神明不能给埃尔达完美,“这里曾有着维拉吝惜于给予中土大陆的光明,而今黑暗让一切归于平等”。可他们自己可以,所以他带领他们去往自由的所在,去创造自己的光明,从而穿过悲伤找到欢乐。


这便是属于他们的完美,这便是一如心里知道但没有说出来的话。


也许Feanaro终一生都没有想到自己冥冥之中在完成一如那最精微最秘密的思想,可他的确是做到了,用他自己的快乐与自由换来了。


他永远被禁锢的灵魂与中州大陆上自由行走的子民;他的死与中土直传到第三季的埃尔达生命;他生来的痛苦与对美和永恒的追求,他受神明之罚却事实上超越了神的思想(这段老师没有解释,但出处倒可以有很多,比如“他本可以创下的功业......或许只有曼威才能构想一二”)。这一切看似是矛盾的,却在他身上得以共存而和谐。这一点,也只有一如儿女中第一位能够做到了。


可是最令他痛苦的应该是,蒙福之地----这完好的幻象----中的第一个消逝竟然是由他所带来的,孕育他让母亲的能量耗尽,固然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可这已足以给他生命的起源种下无尽哀愁。他是喜欢完美,是喜欢永恒的,他却出生于伤毁之中,亲眼看着族人把自己的母亲遗忘,没有一天不生活在消逝的担忧下。

(这段不是老师说的,是一个同学说的)


我们常常在开玩笑时说,Feanaro本是个属于巨灯纪的人吧,巨灯纪总是完美的,巨灯碎裂了才有双树呢。他是“完美”这个事物的两面——他的心血中很多用来追求现状之上新的完美,他的心魂里又一直保存着对于“原始,初始”的未经岁月的美的渴望。


当他寻找一件事物来描述中洲的美丽时,他几乎毫不犹豫地选用了“在库维尼恩,晴朗的星空下有着甜蜜的流水,四周的大地广阔无边,那是自由的子民行走的地方......”这是在他本人出生之前很久,他的种族苏醒时候的场景,代表最为初始的纯洁美丽。即使这样的美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而且一生也未能得见(库维尼恩湖在他踏上中洲的时候已经没了)。

我们中的很多人认为他对这个世界(他生活的那个世界)的爱是深沉,无望,痛苦而成熟的。这当然不错,但我们不可忽略另一个方面,他对那个初始,纯洁而完美无缺的世界,一直也有最为至诚的,如同稚子对于母亲依恋一般的最真切的爱,一种毫无遮掩的赤子之心。


他既是属于未来的又是属于过去的,他记录并且创造,他既往前看又往后看,他既古老又年轻,既无从追回又永远存在。


我们有理由认为对于“初始之美”的向往同“对于现状/自然之上的,由伊露维塔儿女自己所创造的美的向往”一样,都是构成他思想的重要部分。对于第二种美丽的向往在他的一生中都得以显现,对于第一种美的眷爱则并没有那样明显的表示,而是在某些时候忽然让我们得以探知到。一个向前追溯,一个向后世行去。


很巧,他也创造了Feanorian Lamp,那无论刮风下雨也不熄灭的光芒,那不为岁月所侵蚀从来如新的光芒。而今他的光芒早已穿越了蒙福之地的悲伤,穿越了流放地的冰雪,穿越了暗影之山,滚滚烟尘,北部冻住的夜空,凛冽的长风,穿越了书卷与古老的文字,来到了我们跟前。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吗。

(这一段是大家闲聊的整理)



世界上本来是没有风的,风只是我们——我们正在生活的一切生物----发明的一个词和一种感觉。风不是自然界的创造,自然界中只有冷热空气的交换,只有本来在一个地方的空气现在到了另一个地方,只有这些空气在交换位置。


人们说Feanaro死了,书上也这么说,你们也都相信了,可是什么叫做死亡呢,你们都想过吗?普遍认为的他的死亡是“他的身体如同一缕青烟一般随微风而去”,然后“伊露维塔儿女中最伟大的一位就此结束了”。可是风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他的身体没有“消失”,而只是和“变换位置的空气”一起去了别的地方,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


他的魂魄到了曼督斯的殿堂叫做死亡吗?他的魂魄并不是耗尽力量后飘飘荡荡地躺在那殿堂里再也出不来,像沙子一样散开了,而是“静坐”在哪里,仍然保留着他完整的魂灵,他有一天还要出来点亮双树的,这难道能叫做死了吗?所有人都忘了他就叫作死亡?那么我们现在不是都记得他吗,他更是还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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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after class: 

“这里曾经有维拉吝惜于给予中土大陆的光明,可是如今黑暗让一切归于平等......我们为何不返回我们的家园?在库维尼恩,晴朗的星空下有甜蜜的流水,四周的大地广阔无边,那是自由的子民行走的地方......上路吧,上路吧......”

“他的形貌再也没有在阿尔达出现,他的亡魂也始终没有离开曼督斯的殿堂。”

“此言必将成真![...]一如所未曾告诉我们的美,也将由此而带入一亚。”


如今我们倒是开着zoom,恰着薯片,跷着脚,穿着睡裤,爽歪歪——我们不用在出生的时候就耗尽自己母亲的力量,不用忍受自己母亲的死,不用忍受全部的人都把她遗忘;我们不用远远避开自己父亲的新家,不用独自在那前没村后没店顶上也没有神明恩典的外环海沿岸徘徊;我们不用受满门流放的刑罚,不用独自面对一亚最强大的神灵,我们不用听得那“你不是第一个”,然后忍受自己父亲的死。我们不用离开自己的家园,不用受诅咒,不用去往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用接受自己儿子的死。我们不用独自面对大敌的炎魔,不用在荒莽大地上做十日的苦战, 不用临死才知道自己种族的事业永远无法成功,不用到了连一个完整的身体也留不下,不用死了也不得自由——我们只是安安逸逸听老师讲那过去的故事,然后下线的时候说“Have a great start of winter quarter!”


献给伊露维塔儿女中最伟大的一位,以及所有现在还记得他的次生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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